老树·老人·老房子 ——浦阳江沿江行人文历史采访系列报道(九十)

北丐洪七公

老树·老人·老房子

2009年11月30日 9:50:18 　浦江新闻网

老树·老人·老房子         ——浦阳江沿江行人文历史采访系列报道(九十) 　　前几日，随同县领导到浦南街道火烧张村视察村庄整治工作。听村民介绍，该村的村庄整治工作因为资金问题被搁浅，村内道路有的已经硬化，有的还是坑坑洼洼的泥路，看上去不整齐，也不美观。但是，该村的一座老房子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。时下正值花木凋零的冬季，而老房子却绿意盎然，楼底亭台、水榭、假山、游鱼，楼顶花木苍翠、曲径迂回，古老的马头墙在绿阴中若隐若现……房子虽然不大，但是玲珑别致，好一座乡村别墅！百年老树 　　“看房子东南角的那棵石榴树，别看它普普通通的，不是什么名贵的树种，但它可是位近百岁的‘老人’了！看到了吗，这棵酒坛柿已经60多岁了，那棵枇杷树已经50多岁了，那两棵棕梠树也50多岁了……”老房子的主人潘学生指着满院的树木，如数家珍般一一向记者介绍。 　　在我县民间，石榴树因其丰硕的果实，艳丽的花朵，一直被视为“多子多福、丰收喜庆、财旺人和、团圆美满”的吉祥树。石榴树夏可赏花，秋赏可食果，春、冬季节可以欣赏树干，具体很强的实用性和观赏性。而潘学生家当时栽种这棵石榴树并非为了图吉祥，也不是为了观赏，而是为了食用。潘学生说他的小舅舅喜欢种花，家里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，石榴树是他的母亲从小舅舅家移栽到自家院子里的。那是上世纪40年代初，这棵石榴树从小舅舅家移栽到潘学生家之前已经有20年的树龄。那时候，潘学生家里生活困难，一日三餐的温饱问题都难解决，更没钱买水果。为了让自家的孩子有水果吃，潘学生的母亲先是从兄弟家移栽了石榴树；后来听说酒坛柿很好吃，潘学生的母亲专门栽种了酒坛柿树；再后来，潘学生的母亲又栽种了其叶子可以包粽子吃的棕梠树，同时还在自家院子里栽种了枇杷树、秸子树等等。潘学生说，在那个生活困难的年代，家里栽种水果除了能解馋，还能充饥，的确是件一举两得的好事。 　　俗话说：“前人栽树，后人乘凉。”但是，有多少前人栽下的树木，由于后人不懂得珍惜和管理而被任意砍伐、转卖或病死。所以，后人要享受在树底下乘凉的惬意，必须懂得珍惜前人栽下的树木，妥善管理前人栽下的树木。与那些被砍伐、转卖或病死的树木相比，潘学生母亲种下的这些树是幸运的，因为潘学生这个后人不仅珍惜它们，而且还懂得如何管理好它们。上世纪80年代初，潘学生把自家老房子前面的院子盖成了水泥房，他在一楼挖了两米深的露天扇形水池，美其名曰“扇池”；扇池里用上万块石头叠起了一座小巧玲珑的假山，假山上种着花草，扇池里养了鱼；楼上的阳台则成了名副其实的花园，上面种着茶花、铁树、水栀花、宝石花、桂花、大叶黄杨、雀舌黄杨等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，其中包括他母亲栽种的石榴树、柿子树、枇杷树、棕梠树和秸子树。 　　那么，潘学生母亲于上世纪40年代栽种在地上的老树，怎么会在潘学生于上世纪80年代盖建的阳台上脱颖而出呢？这就是潘学生懂得保护和管理树木的独到之处，挖水池的时候，小心翼翼，尽量避免伤及树根；建阳台的时候，因树制宜，在水泥板上留出供树木自由生长的空间。七旬老人 　　潘学生，今年74岁，老家在潘宅。火烧张村是潘学生的外婆家，他从小跟母亲居住在外婆家，自然而然成了该村的村民。 　　看着那些由他亲手设计的园林景观，不知情的人一定以为潘学生学过景观设计，或者是位有着较高学识修养和审美情趣的退休干部。其实不然，潘学生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民，文化程度也不高，只读了四年半小学。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民是怎么喜欢上养花弄草和景观设计的呢？这是受他母亲和小舅舅喜欢栽种花木的影响，不同的是他母亲种树是出于食用的目的，而他栽种花木是为了美化环境、充实生活。 　　其实，让潘学生真正感觉美化环境的重要性，还得从他到部队当兵说起。潘学生18岁当兵，45岁回到火烧张村，在部队呆了整整20多年。记得刚进部队那些年，他经常看到一些新兵因想家而偷偷地掉眼泪，尤其是逢年过节的时候，想家的人更多。潘学生也想家，想老家院子里的石榴树、柿子树、枇杷树、棕梠树……在想家的同时，潘学生也在思考：“怎样才能让战友们把部队当成自己的家呢？”于是，他决定在部队的篮球场周围、宿舍附近种上花草，让部队变得和自己的家一样温馨而美丽。果然，部队的环境美化了，战友们也渐渐地喜欢上部队生活，在篮球场、宿舍里，经常可以听到战友们的欢声笑语。 　　从部队回到老家后，潘学生对自家的老房子进行了一翻修整，在前院盖了一层半露天的小楼。楼下挖了露天水池，楼上建起了花园。村民们都说潘学生是个“花痴”，给花木浇水、施肥、修剪等等他都头头是道，对花木的爱好数十年如一日，从不含糊，从不改变。为了照顾花木，潘学生从来不在夏天出远门，因为夏天天气太热，如果不及时浇水，花木就会枯萎。“新”老房子 　　潘学生从小到老一直居住在两层高的泥瓦房里，虽然他曾经对老房子进行了修整，但是房子的古窗户还在，马头墙还在，古朴的韵味还在。尤其是他于上世纪80年代末建造的屋顶花园，成了该村的一大亮点，使原本陈旧的老房子焕发出新的魅力。 　　有句话是这样说的：“生活中并不缺少美，而是缺乏发现美的眼睛。”此话，千真万确。同样生活在农村，同样是文化程度不高的农民，为什么有的人家里满地狼藉，而潘学生家里却清新怡人呢？那是因为潘学生有着善于发现美的眼睛，有着勤于创造美的双手。去年春天，下了几场大雨以后，潘学生看到巧溪滩上的石头经过雨水的冲刷显得分外好看。于是，他把形状独特的石头捡回家，用成千上万块从溪滩里捡来的石头叠起一座玲珑别致的假山，假山位于水池中央，山水相映成趣。假山上的每块石头都有特色，有的像调皮的猴子，有的像凶猛的狮子，有的像飞舞的巨龙，有的像大象，有的像狐狸，千奇百怪，不一而足。因为假山的石头酷似动物造型，潘学生给它取了个好听的名字——“百兽山”，还专门为“百兽山”写了首打油诗：“奇姿怪态百兽山，险崖高峰万石叠。自作费时八十天，心情快乐千万畅。” 　　如果大家都像潘学生那样善于发现生活中的美，勤于创造生活中的美，那么何愁自己的村庄不美丽？何愁自己的家园不美丽？

来源： 今日浦江 作者： 张玉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