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想父亲 每每落泪

北丐洪七公

怀想父亲 每每落泪

2010年3月31日 9:43:16 　浦江新闻网

清明到来，让我追思我的父亲，父亲离开我们已六年，但我感觉仿佛只是昨日，父亲留给我的感动和温暖，刻骨铭心，今生难忘。 　　应该是十年前的事了，当时妻子临产还有月把时间，父亲从乡下赶来。知道父亲要来，我老早便买了两条好烟，他老人家一生最大的爱好，就是抽烟。 　　父亲从早到晚离不开烟，在多年前便查出了气管有毛病，肺也有毛病，整天咳得厉害。拿到医生的诊断，母亲和我们都开始劝他戒烟，可他根本不理会，说别听医生吓唬。母亲看他这样，真的生气了，大热的天，把他换下的衣服，放在一边，不给洗，她对父亲说，你要是不戒烟，从此衣服你自己洗。 　　父亲的几套衣服，全换完了，都放在那，倔强的父亲愣是不洗，烟还照样抽，没得换了，就把一股馊味的衣服，再套到身上。母亲知道了，父亲这烟是不可能戒了，看到犟下去也是枉然，就把馊气扑鼻的衣服，一股脑地全洗了，她到底还是犟不过父亲的。 　　事后父亲乐呵呵地对母亲说，不给我饭吃可以，不给我烟抽，是万万不行的，它就是我的命根子啊！ 　　父亲这次来，送来了土鸡和土鸡蛋，说是给儿媳吃，为还在腹中的孙子提前补充营养。落座后，我首先给父亲点上烟，然后就一边看着父亲陶醉地抽烟，一边和他唠嗑。 　　晚饭后，我带妻子出去散散步，父亲一人在家看电视。回来后，发觉父亲的神情有点异样，我习惯性地给他烟，可他却摆着手不要，我有些奇怪，父亲说，歇歇再抽。可一晚上给他烟，他都拒绝了，我觉得不对劲，非问他咋回事，最后他才告诉我，傍晚他一人看电视时，看到电视里有个专家在说，孕妇被动吸烟对胎儿影响很大，所以不能抽了，还担心这半天他抽了不少烟，会不会伤着儿媳肚里的小宝宝。 　　我笑了，说没事，你抽烟时，她都在卧室里呆着。父亲直摇头，说都在一个屋里，怎能不影响？硬是不抽。 　　父亲在这呆了几天，我要上班，妻子因快生产了，休假在家，就陪父亲闲谈心。可每次下班回来，妻子都跟我说，父亲上午下午，都要出去两次，说是去街上转悠转悠。我问父亲，果然如我所料，他是去外面抽烟的。 　　半年后，我和妻子抱着孩子，回乡下看望父母亲，特地带了好烟去。然而没想到，这次父亲连一根都没抽，原来他是真的把烟给戒了，起初我不相信，他视为命根子的烟，怎么可能戒了？但母亲告诉我们，的确戒了，她随手伸进父亲的口袋，抓出一把瓜子，说他烟瘾上来了，就拼命嗑瓜子。 　　父亲看我一脸的惊讶，就说：“就算为了儿孙后代，也该戒了，以后我常去你们那儿，你们常回来住，这烟碍事儿。还有你弟弟的孩子也快出世了，就在我们身边，要是不戒的话，我自己都于心不忍啊！” 　　看着眼前苍老的父亲，当时我的眼睛忍不住有些酸涩，是的，岁月真的可以改变很多，我嗜烟如命的老父亲，原本那么大大咧咧的一个男人，为了后代，硬是把钟爱一生的烟给戒了！ 　　清明时节，我怀想长眠地下的父亲，每每忍不住落泪。

来源： 今日浦江 作者： 徐 勇